还记得去年重阳节,给爷爷奶奶打了个电话问候节日快乐,因为我的印象里,重阳节应该是老年人的节日吧!后来过年回家,没能赶上爷爷的生日,一直很愧疚,才发现自己好像从小到大一直都不记清家人的生日,常常都是妈妈提醒我家里谁要过生日了,而妈妈的生日,我好像也是上了大学后偶然一次看到她的身份证才知道的吧,农历生日我就不知道了,虽然爸妈一直都过的是农历。
上了大学以来一直保持平均每周给爸妈打一个电话的频率,不论有事没事,总是想要听听爸妈的声音,问问他们的近况,也给他们讲讲一个星期以来的新鲜事,聊聊关于读研啦,奖学金啦,班级聚会啦之类的琐事,爸妈也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,虽然他们很少能给我一些建议,但是他们每周的希望便是我的一个电话,真的不忍他们一周的等待落空。
由于作息时间的关系,经常我打电话回家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以后了,虽然我尽量在十点之前打电话回家,但还是经常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睡梦中刚起来是沙哑的声音,原来爸妈早已睡下了。但是不论多晚,爸爸总是会打起精神听我新一周的新鲜事,也给我讲讲院子里都发生的什么事情。妈妈总是会在这个事后插进来,“幺儿,你终于打电话回来了…”,我总是辩解说今天如何如何有事,现在刚刚得空云云,每每想到妈妈劳累了一天休息了,我尽然不能早些打电话回家,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愧疚。
到现在,我仍然不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,虽然妈妈一直说我一直都只是打爸爸的电话,都不会拨她的号码。每次都是选择爸妈都应该在家的时间和爸爸联系,然后妈妈总是会从旁插话。如果家里其他人也在,爸爸甚至会像开家庭会议样的把手机开了免提,全家人对着一部电话靠着无线电波传递亲切的语音,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。后来才知道,原来爸爸的手机是从来不会关机的,我想,手机从不关机,大概总是为了等某一个人的电话吧!
电话的那头,我也听到了好多“谎言”,和一些蓄意的“隐瞒”:
去年,妈妈上班时遇到一次事故,住了大概半个月的院。起一个星期我打电话回家,是爸爸接的,聊了一会儿,我发现妈妈竟然没有插话,我问爸爸妈妈在哪里,回答是在奶奶那边耍,爸爸一个人在看电视,我也就没有细问,照常讲完电话说了再见;第二个星期再打电话回家,又问到妈妈,爸爸当时正准备去医院陪夜,他终于忍不住坦白给我说“我还是跟你说了吧!你妈摔倒了在住医院,已经一个多星期了,她不让我给你说,怕你担心…”。我当时很紧张,紧接着一阵心酸,挂了爸爸的电话,翻出手机电话本(我恨自己为什么竟记不住妈妈的电话)拨通了妈妈的电话,质问妈妈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,虽然问题的答案是在明显也不过的。妈妈也极力说自己没什么大问题,只是摔倒折了腿,在医院休养几天就没大碍了,这几天一直是两个姐姐一直陪在她的病床边…
后来,从小一起玩了十几年的堂兄车祸去世,外婆从梯子上摔下伤了手,我一直被刻意的“蒙在鼓里”,原来家人们的“谎言”和“隐瞒”,竟也是这样的情真意切!
前天晚上打电话回家,妈妈不在旁边。爸爸给我说家里要办酒席了,我问为什么,他才告诉我爷爷前一阵子胆结石住院十来天,现在病愈出院,按照习惯是要办酒席冲冲喜的。原来又是一次“隐瞒”!如果不是没有大碍,我恐怕是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,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爷爷奶奶打过电话了,还记得去年特地给爷爷奶奶打过几次电话,后来回家后听妈妈说奶奶一直幸福的向人家“炫耀”自己孙子在外面读书还惦记着关心她的身体,才体会到原来老人真的是这么容易满足的。
爷爷和爸爸一直都是非常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,他们从来都不会想奶奶和妈妈那样叫我“乖孙子”,“宝贝儿子”,但是我一直知道,他们的关心不比任何人要少。印象中爷爷总是非常严厉,共产党的铁杆粉丝,回味毛泽东时代的政治清明,老爸是一个完全不懂浪漫但不失幽默,洗衣煮饭全会但从不轻易表演的人。知道爷爷生病的消息,终于拨通了那个已经被冷落了好久的号码,是爷爷接的电话,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。唠叨了几句,发现原来已经又要到重阳了,少不了关心爷爷奶奶的身体,抱怨向我隐瞒“病情”,祝重阳节快乐之类的寒暄,一直不忍心挂掉电话,后来,还是爷爷以“长途电话太贵”为由,让我挂掉了电话。
今年过年就是爷爷的七十大寿了,一定给爷爷好好祝寿!
今天又是重阳了,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吧,他们希望的只是这么多……